在北宋词人中,柳永的词在当时流传甚广,“凡有井水饮处,即能歌柳词”。后人将宋词分为婉约派和豪放派。柳词归入婉约派。苏轼则是豪放派代表人物,他还有意强调自己跟“柳七郎风味”不同。
苏轼曾问善歌幕士,“我词何如柳七?”在读过柳词《八声甘州》后,他也会感叹,“人皆言柳耆卿词俗,然如‘霜风凄紧,关河冷落,残照当楼’,唐人佳处,不过如此。”
放在现在的音乐行业,要论起一位歌手作品是“俗气”还是有“佳处”,大概会吵得天翻地覆,三天三夜也不休。比如歌手刀郎。
(资料图)
想当年,凭借《2002年的第一场雪》《情人》等爆款歌曲,刀郎曾红遍大江南北,谁都能哼上几句,“2002年的第一场雪,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晚一些”“你是我的情人,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”……
有一种观点说,刀郎是过去20年华语乐坛当中的一个异数。他让众人意识到了“草根歌手”这个行当,并且带红了民歌通俗化的“神曲”创作思路,同时让底层音乐审美需求被主流社会注意。
从2013年“退隐江湖”算起,刀郎沉寂十年。今夏,他带着一张新专辑《山歌寥哉》回归。其中一首《罗刹海市》,曲风大变,歌词玄妙,引发网民解读狂潮。
所谓解读狂潮,就是有人解读刀郎是在抨击如今华语乐坛的“虚假繁荣”,有人认为他讽刺的是流量文化下的“以丑为美”,更有人开始对号入座,认为歌词内涵一些乐坛同行……一时间歌手本人无言,外界已喧嚣不已。
即便是牵强附会,猜测横生,倒也确实是有迹可循。2004年,刀郎发行首张专辑《2002年的第一场雪》,横空出世,销量惊人,加之手机彩铃业务的“东风”,让“刀郎热”蔓延大街小巷。人红是非多,“刀郎的歌让中国流行音乐倒退15年”“刀郎不配做音乐人”“缺乏音乐性”……质疑声甚嚣尘上。
当一个写“神曲”就能赚钱的时代到来,必然就会有人站出来捍卫日薄西山的唱片行业,观念对垒,争议再正常不过。再说多年过去,刀郎依旧在持续创作,有了新的专辑,听歌便是了,过度解读反而讨个没趣。
说起“神曲”,那不得不提13年前龚琳娜演唱的《忐忑》,没有具体的歌词,只有韵和不同的唱腔。她在“神曲”之路上往前探索过,引发过争议。但在2019年的音乐综艺《歌手》上,以一首极具民歌特色的《小河淌水》,惊艳众人,获得单期冠军。
《忐忑》与《小河淌水》出自一人,《2002年的第一场雪》与《罗刹海市》也是同出一人,外界的纷纷扰扰,也阻挡不了歌手的创新与自我突围。
回到“我词何如柳七?”之问,答曰:“柳郎中词,只合十七八女郎,执红牙板,歌‘杨柳岸、晓风残月’;学士词,须关西大汉,铜琵琶,铁绰板,唱‘大江东去’。”东坡为之绝倒。风格不同而已,“十七八女郎”与“关西大汉”又何妨。
当下,是一个流量音乐市场。没有所谓的爆红公式,套路化、缺乏原创性的网络热歌终将是昙花一现。音乐需要真诚与创造,需要个人特色,才会有长久的生命力。每一位音乐人都要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,能否爆红与出圈不是创作的初衷。
那就,走好自己的路。想必,刀郎再明白不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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